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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涩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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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披着晨曦的朝阳,迎着充满泥土气息的徐徐晨风,告别了童年的河,少年的林和养他十几年的黄土地,迈向了通往城里的乡间土路,开始了他人生的另一个征程——初中求学之路……
  “先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以后再排位”。年轻的班主任朱老师在讲台上用沙沙的语音向刚入学的新生们说道。年轻班主任身穿一件军装式绿制服,一副白净的脸上镶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怯生生的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他剪着平头,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的衣服,显然和这一大部分城里孩子并不相称。入校时,父亲贷款给他交了学费,他的初中生活开始了。
  学校没有寝室,开始他寄住在离学校十里的姥娘家。天刚亮,姥娘给他好了早餐,然后他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往学校赶去。上午放学后他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吃姥娘做的午饭。但上午饭间他必须给大舅干那繁重的漏粉条活,其中有一道工序叫“和缸子”,要费很大的气力,他很吃力,大舅便恶狠狠地骂起来。听着骂声,他一边气喘吁吁地“和缸子”一边偷偷地流泪。
  大约十天后,他上午放学后不再回姥娘家吃饭。在学校食堂,他是吃不起的。姥娘便用一件破网兜给他装一些干馒头。上午放学后,有的回家,有的端着餐具往食堂走去;他便偷偷地躲在墙角或楼道里把干硬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有时姥娘做一些玉米面馒头,这对他来说就像咽下一块块坚硬的石头,他的午饭就这样打发过去了。只有晚饭姥娘才等着他一起热腾腾地吃下去。
  过了一些这样的日子,由于大舅不能利用他的劳动力了,便想法把他赶走,大舅终于用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是向远在山西的三舅写了一封信说:“外甥很不好,母亲半夜里为他做饭患了高血压。”远在山西的三舅接信后,赶回家。三舅给其姐姐(“他”妈妈)说“我外甥拖累了母亲,让他住校吧”他知道后赌着气忿忿地用自行车拖着被子走向学校,他把被子放在教学楼顶上。晚自习放学后,同学们各自散去,他呆呆地独自对着漆黑的夜空一片茫然 ……今夜欲住何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第一夜,他把教室的桌子组集在一起,偷偷地睡下了。天亮后把被子再抱到楼顶上,再把桌子原样拉好,这样过了几天。一次外面下起了小雨,天亮后,楼顶上不能放被子了。他只好把被子放在二楼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下,一位教初三的男老师抱起我的被子很“不小心”往楼下仍去,被子从楼上飞了下来,像降落伞似的落到校园里,同学们都围来看热闹,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拾起被子不知所措,脸热辣辣的难受。
  同班同学孙道庆把他领到自己家来住,孙道庆住在单县第一建筑公司,他父亲是公司的建筑工人。孙道庆把他带到了公司院内一所大屋子里,这屋子容量很大,能住下一百多人。夏天阴暗潮湿,蚊虫叮咬,冬天冷气刺骨。他便这里住下了,孙道庆的父亲很不乐意,非赶他走不可,他还是在孙道庆地请求下住下了。
  他在食堂入了伙,他从家拖来了小麦换了馍票。食堂伙食很简单,早晨是咸饭,碗中飘着几片白菜叶,上午是一份像开水煮的熟菜;下午是稀得照人影的白粥,加两片咸菜。每周至少需要10元的生活费。他每周只向父母要五元钱,他不想多要,他不想看到父母那作难的表情,更害怕父亲拿不出钱让他退学。他的伙食费远远的不够,他很多时候空着肚子……
  为他读书,父亲用苍老的双腿费劲地登着那辆足足五百斤装满粉条的三轮车走街穿巷,用沙哑的声音吆喝叫卖。一天最多赚五元钱。一天,父亲还剩半车粉条没卖,父亲把三轮车放在他学校门外,把儿子叫出来问:“你打听一下,你伙房买粉条吗?”他说:“你快走吧,伙房不缺粉条。”其实他并知道伙房是否缺粉条,由于虚荣心在作怪,他不想让同学知道父亲是卖粉条的。
  父亲无奈地走了,他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一阵酸楚和后悔…
  由于伙食太差,他肠胃出了毛病,闹起了肚子,父亲知道后,来到学校把他带到医院,那医生反复给他检查后,开了一张让人看不懂的药方。划价后,父亲接过处方一看是五元,父亲脸色显得很为难,这对父亲来说太贵了。他说:“爸,别买了,我自己会挺过去的。”父亲还是买下了药。他感觉鼻子酸酸的难受。
  在他初中二年级的一个寒冷的冬季,大雪铺地,他听同学说有人叫他,他走出教室发现是父亲,父亲穿来一双新棉鞋,眉毛上布了一层霜,嘴和手都冻得发紫。父亲从脚上脱下那双新棉鞋换上了他脚上那双断底的旧球鞋。他想推辞,但没有强过父亲,父亲头也不回地走了,消失在他白茫茫的视野中…
  不久,母亲患了胆结石,父亲无论如何也拿不出那昂贵的医疗费来,家中充满了母亲的呻吟声。在此时,学校要收90元的学费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直到全校就他一人没交费时,校长和主任把他“请”了出去,他独自徘徊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很久很久…直到太阳落下山去,他望着夕阳西下的晚霞,泪水不禁簌簌流下来…
  有一段时间,家境很是惨淡,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父亲又患了肺结核,家中除了母亲的呻吟声,就是父亲的咳嗽声,凄凉的屋内弥漫着难闻的草药味。这次返校他没向父亲要一分钱,他告诉父母他的钱还没花完,还够用,谁知道有多少日子他是在饥饿中度过的。
  在这一年冬天下雨时打了一声响雷,人们认为是不祥的兆头,小孩们只有吃了姑妈煮的鸡蛋和亲手炒的鸡蛋才能免灾。他听到走读生们谈论着自己姑妈做的鸡蛋。他多想能吃到姑妈的鸡蛋啊,他一边想一边做起作业来。突然他发现本班的张辉把一包东西放在了他位洞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打开后发现是一包炒鸡蛋和两个煮熟的鸡蛋…
  还有郭勇战、李娟等同学经常送给他钱和馍票。多少笑声是友谊带来的,多少眼泪是友谊揩干的,友谊的港湾温情脉脉,友情的熏风灌满风帆…
  孟丽伟是班内一位女生,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的镶在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他向孟丽伟借了几次墨水,她都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把墨水拿出来随便他用。
  后来,他突然感觉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脑中总是闪现着孟丽伟那善良、可爱的面容。她的身影还常常走进他的梦中。当他走进教室时,第一眼想看到的就是孟丽伟,如果她在教室,他才能学习下去,否则他便心烦意乱起来,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后来由于调位,孟丽伟偶然排到了他后排,她经常向他请教数学题,他耐心地给他讲解,她和他还相互提历史、地理问题,还用纸条相互请教问题,他感到非常的快乐、充实。
  再次调位,孟丽伟被调走了,他无比失落,他还看见孟丽伟经常和一个叫刘德印的男生说笑。对他却越来越冷淡了,他心中酸溜溜的难受,他的心被搅乱了,整个初三他是在这种痛苦中度过的,他的成绩直线下降…
  当中考最后一场结束铃打响后,他随着杂乱的人流走出了考场。发现孟丽伟正在前面,他向前问道:“你考的怎么样?”“一般,你呢?”孟丽伟笑了笑答道。从此他再也没和见过面。
  他没能如愿地升入重点中学,父亲打工去了沈阳,母亲的脸色每天都很阴沉。“打农药去”母亲令道。他打药很吃力,因为抗药能力差,加上身体素质较虚弱,他一阵头晕目眩。当他用水桶从机井里打水时,也真倒霉,水桶掉到了井里,母亲忍住了火没吭声,只是脸色更难看了。当他发抖的手再次打药时,因为不知道地边界,竟打到了邻居地里,母亲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母亲恶狠狠地边骂边打。他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与母亲吵了起来。母亲被他举动吃惊了。母亲拿起农药瓶子向他示威。村民劝住了……
  一轮圆月正悬挂夜空,给大地织上了缕缕银丝,修长的树影下,他睡在凉席上静静地沐浴在月光似水的夏夜里。这是暑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明天就是既紧张又丰富多采的高中生活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蹉跎,涩涩地青葱岁月,他感觉青春犹如一份严峻的试卷公正地摆在人们面前,是碌碌无为地慨叹蹉跎,还是脚踏实地地刻苦进击,不避艰难地勇往直前,这是需要事实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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