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我们的年代(二)

兄弟（上）??
　　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已的孤独是潜意识上的，那种感觉就像你座咖啡厅的角落，穿过落地玻璃，看来来往往的人、事，或物。透彻得可以看到灵魂的由来。父亲很固持，死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从不肯去看外面的世界。但做了一件，至今我也不明白缘由的事。那就是：我，一个独然的孩子，没有兄、没有弟、没有姐和妹。池塘边那棵两个人才能合围的松柏，零零单一，还在一点点长高，弹落叶尖上的浮尘，风一吹就散了。忧伤和欢乐，满天空随意的弥漫，落在年轮幽深处，一轮一轮，清晰如画。
　  我有三个伯父，一个姑姑。
　  大伯是个资深共产主义信仰者。1943年，曾伙同几个哥们用菜刀砍了一个孤军深入的日本兵。据说我爷爷当时吓得发抖，一连几天都躲在山上。小时候我特意去看过那日本人的坟，杂草及人高，，异国他乡的青山上长眠，联成了一体。六十年代后期，大伯是一家工厂的厂长，有两千多号人，本来很兴旺，资产上亿，在他离休后没有几年，就负债累累，败得一埸糊涂。后来市长请他重新出山，最终也没能挽回破产的命运，只是挖了几条蛀虫。挽回了几百万，发了最后一次工资。两年前曾轻微的中风，现在是居民区的业余主任，许多时间里都在给他们那个时代的老伙计送别，念悼词。出嫔的仪式上，老泪不断的涌出，神情比死者的儿女还要哀伤，而那些戴着孝服的孙辈们则在一旁谈论着在网络游戏上杀了多少人，脸上有着昨夜残落的笑容。
　　真的，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如何？生世如浮尘，一明一灭在空中。
　　二伯则干了一辈子村支书，可伯母死的时候，连棺材的钱都是几个儿子凑的。留下了二万多亩的青山绿树，这几年吃吃喝喝就没了，到处光颓颓的，杂草从生，看到了连心都是荒凉的。三伯死得比较早，在一个有阳光的中午，多喝了几杯，就没有醒来过，静静的去了。我父亲却不同，自已跑回家要种地的。大概是有点不甘心，84年找了当年的老首长，也许念在当年的情份上，也许真有些历史的原因，老首长出手帮忙搞了一个民政厅特别补助，每月60块。
　　现在三弟兄则经常碰碰面，彼此相互探望，喝喝茶，聊一些我想都不想听的家常话以及时常谓叹的现实，一个时代就这样快过去了。看着几个白发老人在一起谈论起最后的时光，我忽然理解了，父亲始终不愿长住南方的原因。
　　刚刚走出午夜的我，十分感动，烛，燃起，黑瓦屋檐下，浮光不断地掠影。那杂木的方桌子上，残存着一些磨不去的灰垢，咸咸的味道扑簌扑簌地来了。
　　假若有一天我老了呢？
　　月亮落下光来。天空中一尾青白的鱼淡然的游动，从容，一下子又被翻转。梦很深，静地像缓缓的流水。坐在时间的对面，有一只黑鸟坐在夜的枝头。于是，陈旧杉木的窗棂上浮过温然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兄弟（下）??
　　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已的孤独是潜意识上的，那种感觉就像你座咖啡厅的角落，穿过落地玻璃，看来来往往的人、事，或物。透彻得可以看到灵魂的由来。父亲很固持，死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从不肯去看外面的世界。但做了一件，至今我也不明白缘由的事。那就是：我，一个独然的孩子，没有兄、没有弟、没有姐和妹。池塘边那棵两个人才能合围的松柏，零零单一，还在一点点长高，弹落叶尖上的浮尘，风一吹就散了。忧伤和欢乐，满天空随意的弥漫，落在年轮幽深处，一轮一轮，清晰如画。
　　我有三个伯父，一个姑姑。
　　大伯是个资深共产主义信仰者。1943年，曾伙同几个哥们用菜刀砍了一个孤军深入的日本兵。据说我爷爷当时吓得发抖，一连几天都躲在山上。小时候我特意去看过那日本人的坟，杂草及人高，，异国他乡的青山上长眠，联成了一体。六十年代后期，大伯是一家工厂的厂长，有两千多号人，本来很兴旺，资产上亿，在他离休后没有几年，就负债累累，败得一埸糊涂。后来市长请他重新出山，最终也没能挽回破产的命运，只是挖了几条蛀虫。挽回了几百万，发了最后一次工资。两年前曾轻微的中风，现在是居民区的业余主任，许多时间里都在给他们那个时代的老伙计送别，念悼词。出嫔的仪式上，老泪不断的涌出，神情比死者的儿女还要哀伤，而那些戴着孝服的孙辈们则在一旁谈论着在网络游戏上杀了多少人，脸上有着昨夜残落的笑容。
　　真的，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如何？生世如浮尘，一明一灭在空中。
　　二伯则干了一辈子村支书，可伯母死的时候，连棺材的钱都是几个儿子凑的。留下了二万多亩的青山绿树，这几年吃吃喝喝就没了，到处光颓颓的，杂草从生，看到了连心都是荒凉的。三伯死得比较早，在一个有阳光的中午，多喝了几杯，就没有醒来过，静静的去了。我父亲却不同，自已跑回家要种地的。大概是有点不甘心，84年找了当年的老首长，也许念在当年的情份上，也许真有些历史的原因，老首长出手帮忙搞了一个民政厅特别补助，每月60块。
　　现在三弟兄则经常碰碰面，彼此相互探望，喝喝茶，聊一些我想都不想听的家常话以及时常谓叹的现实，一个时代就这样快过去了。看着几个白发老人在一起谈论起最后的时光，我忽然理解了，父亲始终不愿长住南方的原因。
　　??刚刚走出午夜的我，十分感动，烛，燃起，黑瓦屋檐下，浮光不断地掠影。那杂木的方桌子上，残存着一些磨不去的灰垢，咸咸的味道扑簌扑簌地来了。
　　假若有一天我老了呢？
　　月亮落下光来。天空中一尾青白的鱼淡然的游动，从容，一下子又被翻转。梦很深，静地像缓缓的流水。坐在时间的对面，有一只黑鸟坐在夜的枝头。于是，陈旧杉木的窗棂上浮过温然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